【火影|七班】光风霁月(中)

·上篇请走:光风霁月(上)

·中篇甜一下,下篇开刀

·预警:我流魔改剧情,世界线偏差,七班大三角,三人皆单身终老设定,ooc难免

·厚颜无耻求评论


四,


宇智波佐助回忆起自己四战后的旅途中,除去那次月球解体的危机,唯一一次紧急折回木叶,是为了摆平有人冒充自己还把春野樱卷进去的烂摊子。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没有思考,更没有迟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火之国,直到狭路相逢放倒了意图逃跑的残党并确认春野樱安然无恙以后,他才在一声招呼不打就重返旅程的路途上后知后觉地想到:

自己给樱带来了本可避免的危险。

这个想法似乎在脑海里生了根。即使他很清楚自己那个曾经必须要时刻小心保护的队友现在已经是相当强悍的忍者了,但“宇智波佐助是一个足以威胁春野樱的杀手锏”的想法却挥之不去。春野樱一腔痴情几乎人尽皆知,自己永远都是可能让她身陷险境的一大因素,而自己却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及时知晓,及时赶回……而春野樱自己也无法保证每次有惊无险,即使只是一丝微小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只要发生一次,结果也许就是不可挽回。

十六岁的他离不可挽回曾有一步之遥,二十岁的他却连那一步之遥都不想再体会了。

宇智波佐助很少觉得自己对不起谁,但如今一想到春野樱,涌上的却都是愧疚。

如果她的人生没有和自己相遇,是不是能普通地,幸福地过完这一辈子呢?

可即使明知与她保持距离是更理智的选择,但离村的那一瞬间,心里泛起的却并不是冷静的思考或者沉重的愧疚,而是一种简单而朦胧的希望,隐隐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同她一起看看这个一度走过却错过颇多的世界。

为了那个自己都不能确定是否仅仅只是为了减轻负罪感而许下的“下一次”, 宇智波佐助忽然生出了返回木叶的念头。

就当是兑现诺言,然后带在自己身边,总是能保护得到的。返程彼时,他不无自欺欺人地打算着。

直到真正踏上了这场二人旅行,他才觉察骗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

春野樱不再是十二岁时那个会把心里的喜欢全力释放出来的小姑娘了。她变得熟悉又陌生。

她还是很爱笑,看到自己会脸红,眼睛里有藏不住的爱慕和战争都无法磨去的善良。她的笑容让宇智波佐助难得感受到了心酸。如果她没有遇到自己,或许她的整个少女时代都应该是这样的表情,而不是自己脑海中不时出现的,痛苦流泪的面容。

可她也和自己最熟悉的模样有了差距。在四战时她曾经让他不止一次刮目相看:无所畏惧的勇气和坚定,崩山裂地的战斗力,精湛的医疗忍术,还有那奇异的不死之身——宇智波佐助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他知道她从纲手那里学来了这个术,可即便是他称得上广博的见闻,也想不出这个术起作用的原理。不过,想必这个三忍级别的术学起来是很困难的,他回忆起自己少年时光在大蛇丸处修炼的种种,不禁对樱能坚持下来感到不可思议:

你在我缺席的日子里,度过的是怎样的人生呢?

当年蛇窟再见之前,他听说赤砂之蝎成了第一个被击杀的晓成员,而对方是彼时并无名气的医疗忍者春野樱和熟知蝎的砂忍高层千代,便径直认定春野樱大概不过是偶然在场罢了。再到后来他并不愿意想起的五影大会后续交手,她也仅仅是拿一支毒苦无便孤身前来……再和她四战时展现的能力对比,想来那时她也只是有杀心没狠心而已。可风波平复后,再也没有人提起他们曾经扭曲的过往。春野樱还是人前人后春风拂面,让他不知道合不合适,或者应不应该,或者……敢不敢提起那段被一句“对不起”带过的伤痕。

这种犹疑让他烦躁。他们的角色仿佛倒置了:他想要了解她的心思,而她却妥帖温柔地将他隔开一段距离。二十岁的春野樱长大成人,也自然领会了成年人那种让人挑不出毛病却也让人如坐针毡的分寸感。

她并不是在表现反感或者像自己十二岁时那样生硬地拒绝交流,这一点宇智波佐助倒是能肯定。她仍然待他很好,笑容中闪烁着温暖,但行动言语却含着一目了然的小心翼翼。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他说话,不会自顾自攀上他的肩膀,不会欢喜雀跃叽叽喳喳,不会再试图去问清楚他的心思……她总是字斟句酌,无必要时几乎不会主动找他。规划路线行程时操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很少谈起自己的喜好意愿。偶尔聊起风土人情,忍术见闻,谈到兴头上又会突然连连道歉。不过,沉默的她仍然时不时偷偷瞟一眼自己,被发现后便急忙扭过头强作无事发生。

他心里觉得有趣,看到她即便精明强干,可在自己面前还是不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可爱的感觉。但充斥心里更多的,还是无可名状的烦躁。究竟是人心善变,还是时不我待,他说不出来。当他看到她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客气时,他烦躁,而当他看到她对路上偶遇的旅人或者有任务往来的对象又是自己从前最熟悉的那样热情友善时,便愈加烦躁。

我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既和睦安稳,又令人烦躁尴尬呢?

思来想去,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的症结所在。十二岁时,他最想要的不过就是这种相安无事的距离,最好没有的羁绊;二十岁时,他却对自己曾经感到舒适的理想人际关系感到烦躁尴尬起来。不过,说到底,他也从未认真彻底地考虑过,自己理想中樱和自己的关系应该是怎样的。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值得称道的正面努力,却意外拥有单方面近十年不渝的爱情,佐助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我是在烦躁什么呢?和樱一同旅行的日子里,他不时思考着这个问题。

思考人际关系对他来说是非常新鲜的,毕竟他的人际交往异常单薄,值得维系的关系屈指可数。曾经最珍惜的父母兄长都已经永远离开,一度陪伴自己的鹰小队也已分散,第七班内的关系又太过纠缠……卡卡西勉强作为老师暂且不提,鸣人是自己的兄弟和(并不想公开承认的)挚友,而樱则是队友……并不,他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概括。春野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个队友就能带过的。队友对她来说太过普通,称作同伴朋友又缺乏彼此的陪伴了解……但即便是有那么多的空白和伤痕,现在的他也不愿意失去这位仅剩的维系之一,甚至连和她疏远几分都令人烦躁。

其实自己也一直不愿失去她吧……并不是战争结束后才有这种想法,而是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对这种想法不以为意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轻易淡忘了。也许,这也是自己长久以来,视而不见的事情之一。

想让她重新对着自己肆无忌惮地大笑,想让她放下沉重的心结,想带着她拜访自己曾经走过的风景,想了解她的故事……这些突兀的想法也总是浮现在他脑内,让他犹豫,却并不觉得烦躁。

这些奇怪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同样也来得很奇怪。很小声的,又清晰又温柔,是很多年以前鼬的声音,忽然泛开心底,对当时还年幼的自己说:

“是喜欢哦!佐助你将来也一定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

鼬还真的事事都算到了,从不说漏。宇智波佐助不无侥幸地释然道。



五,


年近三十,即便是日常生活快乐又充实,在外亦备受尊敬仰慕的新一代的医忍巅峰,春野医生,回顾自己并不算长的人生,始终觉得最幸福的一段时间是二十岁时,短暂和与自己同为新三忍的队友,宇智波佐助,交往的日子。

虽然从佐助君回村以来就隐隐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变了,但她已经学会不要擅自揣测他的心情了。于是即便有些好奇或者期待,她也从来不问,只做好好相处的打算……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或者再努力一点……她徘徊着,终究决定把心中十二岁的雀跃欢喜藏起来。

离村的路途一日日遥远起来,佐助君也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春野樱发觉自己说不上了,却莫名联想到漆黑的天幕浮上了虽不灼亮却依旧照耀夜空的星月,或者早春阳光照耀下的冰川流淌出第一滴融水。遇上难走的地方,他会径直抓起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过去;路过的城镇有什么节庆,他会问她想不想留下来转转;露宿野外时,她醒来时大多发现自己盖着他的披风。而更多的时候,她总觉得,佐助君似乎是在静静看着自己的,眼瞳里无以名状的光泽,有欲言又止的转圜。

也许只是佐助君这几年人变温柔了而已……两人都在徘徊静默的日子,又过了许久。

踏上旅行后的第一个春天,他们临时接到木叶的任务卷轴,要求他们前往云隐交接一份机密情报。虽然她还是有些紧张佐助君和云隐之间的关系,但当事人仿佛并不介意,轻描淡写地见过了雷影拿了卷轴,随即返程。正当她以为他是想尽快上路办完任务,却意外被询问“想稍微绕个路去个地方”。虽然一时想不出他在雷之国莫非有什么故人要见,她还是不做多想地跟了过去——直到她来到一处盛放的樱花林。

“四战之前的深秋我和鹰小队经过了这里,注意到这个地方有很多樱树。但那是冬天,所以看到的都是枯枝。这次来就开花了。”注意到了她的惊讶,他开口解释道。

“……啊啊,”她回过神来,连忙道谢,“谢谢你,佐助君。真是非常美的樱花林呢。”

雷之国多山多雾,这片樱林长在高山上的嶙峋岩脊间,云霞般的粉白花簇笼罩在朦胧薄雾中,几乎有种超脱人间的美感,和每年在木叶看到的樱花是全然不同的风格。

佐助君还和鹰小队在一起的时候来雷之国没能看到,实在是有点可惜……她猛然停住思绪。佐助君那个时候在雷之国,是去……是去云雷峡抓捕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大人。

“那个时候……”她不自觉喃喃出声。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去抓八尾。”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佐助打断她拔高的道歉声,“不必道歉,本来就是我犯下的罪。何况后来……,”他抬头看向高处的花朵,似乎是有些怅然,“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彼此凝视,春野樱自觉耳根发烧,连忙岔开话题:“那佐助君怎么会留意到这个地方?樱树不开花很难认的吧?”

“那时看到了樱树,自然就认出来了。木叶樱树很多,看多了便记住了。而且……”他转向她,微微弯腰,“你不是叫樱吗?”

“嗯?!”她瞪大了眼睛。

“樱……我有话……想和你说。”宇智波佐助明显在艰难地寻找词句。

往常,宇智波佐助惜字如金是众所周知的讨厌说话,但这次,樱看得出来,他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她屏住了呼吸,听他缓慢而沉重地一字一字道出:

“樱,我知道在我对你做了这一切以后,我除了对不起没有其他应该对你说的话,也没有立场对现在的你要求什么。”

“但即便如此,我也想对你说:请和我在一起。”

从这些生硬而犹豫的音节连接中,春野樱听见了自己的梦与幻想,不仅是旅途中总是忽然浮现又被自己强压下去的猜测,更是十年来即便微弱也从未断绝的希冀和勇气。她发觉自己视线模糊,脸上一股股淌下了温热的眼泪,手忙脚乱地擦去却看到了自己印象中从未有过的一个宇智波佐助:一个犹疑,不自信,甚至有些迟钝的男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试着想象过我身边的人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我想不出那个人不是你的样子。”

春野樱觉得脸更红了,“虽然我真的很开心……但我从来没想到佐助君会对我告白,也想不出我们交往会是什么样子……”

“我也想不出,”他温柔地表示附和,“那无关紧要,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但我想和你一同度过尚且余下的未来。”

她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眼泪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这便是梦的开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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